逃向圣娜达卢——《肖申克的救赎》观后感
凤鸣重楼
——这里是精英的统治,这里有超绝的秩序与和谐,但这里很少有人愿意来。
监狱,一个外界通常无法触及的角落。与世隔绝,使这里在某种意义上更具有典型性,比如,对于研究人类社会学。即使在美国,由于对象必须被拘役,监狱是民主政治所无法惠及的,无奈要实行专制统治,监狱里人的多数意愿和自由都被剥夺,通过《肖申克的救赎》,或许,我们可以体味专制真正的内涵。
(一)安迪(andy)
安迪,一位正宗的社会精英阶层人士,原来是银行家,因为谋杀误判被捕入狱,安迪有理想,有知识,有文化,有道德,有责任感,热爱艺术,坚韧不拨,这样一位精英人士,按道理讲,应该是最容易被监狱的专制统治救赎的,只要熬些年头、表现好就可能被释放,但是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安迪最终却成了监狱最彻底的反叛者与逃亡者,也为了他的自由理想宁愿花19年时间挖一条隧道逃出了监狱的专制牢笼,奔向了他的自由理想之地——太平洋上的小岛圣娜达卢。
理由很简单,在监狱的专制统治下,典狱长为了追求最大利益,总是利用精英为其谋利,哪怕损害了国家利益也不顾,而一旦精英要脱离控制或可能暴露自己的罪恶,专制的典狱长是不会放安迪离开的。而且,像安迪这种很有社会责任感的人,竟然会在专制这样可怕的制度下屈服和谋,为监狱长这位专制统治者做假账数百万美元,来一起损害国家利益,这不能不说专制制度改变人的力量之大。
安迪也因为做假账获得了在会计室自由出入的自由,甚至获得过在监狱办公室里放音乐的机会,也可以和监狱里的狱友自由聊聊天,私下骂骂狱警们的残暴,但这些自由包括吃饭、睡觉和闲逛的自由都是施舍的、短暂的和不涉及政治利益诉求的,并不是真正的自由,如果谁认识不到这点,就会骗入被奴役的命运。我想,真正的自由应该指,在公共场所甚至电视、报刊中自由表达和申诉政治利益要求,而不会受到随意政治拘禁。
即使在最困难的环境里,作为人类真正的精英,安迪的人生价值观无疑是积极的,即使在专制暴政之下,他依然努力开创局面,比如不断给议员写信要求图书馆,比如给汤米上课使汤米考上大学,安迪还希望建立起一种园林式监狱生活,通过改造外界生存环境来实现自我价值,以求不虚渡人生。 然而,他的这种理想最终因为监狱专制统治的黑暗而破灭,当有关安迪谋杀的知情人汤米被典狱长灭口后,安迪就彻底失望了,因为监狱里没有新闻自由,所有信件和信息都必须通过监狱长审查,这就使监狱中一切真相难于传递给外界,外面的人们根本无法了解专制体制内部的事实。显然,典狱长为了保证做假账的罪恶不暴露,不杀同罪共犯的精英灭口已经很不错了。安迪的逃脱充满了智慧和耐性,面对专制的残暴,这些真的值得我们思考,即如何才能成功地逃离专制统治!
(二)监狱长
监狱长,司法者,也是社会上层的精英人士,同样具有较高的知识素养和财富,是具有绝对权威的监狱大家庭的统治者。在他的高压专制统治之下,监狱出现了外部社会从未有过的秩序、和谐和稳定,而犯人们失去的是自由和权利,当然监狱里也是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创造力和效率的(呵,让我想到了本国大陆零诺贝尔奖)。
不过,这里不想给予过多指责,人是宿命的,受制度和环境决定的,人性的贪婪和自私同样是监狱长甚至多数人类无法克服的,他注定要扮演他的角色,而非一位救世的英雄,这是他的无奈。事实上,这个社会,没人天生有义务照顾他人,时时体贴他人,人人必须为自己的生计所烦恼,监狱长也是一凡人,命运既然把生杀予夺的专制大权交给他,他既不可能时时想到所有犯人之所想,也不可能不为自身利益与前途忧心忡忡,让凡人来代表神灵统治世界,这本来就是专制制度的错误。
或许,监狱长最初也是一个有理想和道德感的人,但在任何职位呆久了,都可能会有麻木感,最后日益冷漠,直到像电影刚开始那幕监狱里打死了犯人他也丝毫不管,专制制度下无人敢于申诉和异议,使司法者的知法犯法已经融在日常生活中成为习惯,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这是人性的弱小决定的,错的是制度,既然任何人在这种制度下都会犯错,那我们就根本无法去责备这个正常人。这也说明,在监狱的极权统治下,犯人们没有掌握自己的权利和自由,是无法真正保护自己利益的,当然我并非指犯罪的人应该得到自由,这里只是比喻正常人。
如果不是安迪的入狱,积极申请图书馆,改善监狱环境,作为专制统治者的监狱长,也从不会主动为犯人想到这些的,也不希望那些犯人提高文化教育水平获得真正灵魂上的救赎,这都说明有政治权利掌握在自己手里,公众才会真正为自己谋求利益,才会发展教育(正像本国建国60年教育投入世界倒数,仅占GDP2%左右)。
在精英们的智力角斗中,监狱长最后敌不过银行家,该逃走的终究要逃走,能反抗的也终究要反抗,开枪自杀是那位专制者的末日归宿。然而,旧的监狱长死了,监狱体制没变,新的监狱长就还要来,人们依然要生活在专制体制下,继续黑暗的、得不到救赎的生活。
(三)水牛
水牛,一位同性恋者,性暴力喜好者,或许是被剥夺掉人身自由与性欲逼出来的,也可能入狱前即是如此。不管如何,水牛可归类于某种黑社会性质的精英,即使是他,也明白在监狱的专制统治下该服从谁,对狱警那句,“这里,头儿,一切您说了算”,水牛同志可以说是很善于取媚于专制领导者及其爪牙了,否则也不会长年在监狱里行凶j奸而不受惩罚,倒霉的只是那些普通的犯人帅哥儿们;说到这里,不禁感叹安迪那些帅哥,一样是红颜薄命啊。
然而,在安迪帮着狱警逃税、做假账得宠之后,水牛侵犯安迪,就是侵犯专制体制的利益,违背专制统治者利益就只有死路一条,水牛没有明白这个道理,终于被狱警打残,得在病床上渡过下半生。
(四)狱警
狱警,专制统治者的爪牙和工具,也同样是社会的普通人,他们不知道自己在为虎作伥,也无法意识到命运的文化虚无。安迪受到监狱长日益重视,因为给狱警逃税给狱友们赢得了三瓶啤酒,再加上安迪给某位狱警的儿子上大学办助学金,这些或许使狱警们明白,谁是监狱里未来的红人,未来更应该照顾谁,所以他才会把水牛打得那样惨,后半生竟然要在病床上渡过,在专制下,玩你没商量,我不知道,一个合法的黑社会政治是否会比非法的黑社会暴力更具有道德和正义。
对于水牛同志长期j奸狱友,我不知道狱警同志们是如何看待的,宁愿放任和不管,我不知道专制统治者在无人监管的情况下,职业责任感都跑到了哪里,这里给我们提出了一个问题,专制者真的值得信任吗?
(五)瑞德(red)
瑞德,底层人民的代表,文化和知识层次都很低,喜欢赌博,还能从监狱里倒卖些小东西,通过卖手锥也间接帮助安迪逃了出去。事实上,对于老瑞德而言,在监狱里的生活反倒比外面竞争激烈的社会生活更适合,不需要过多劳动,可以自由抽烟、吃饭、睡觉,甚至可以让安迪自由搞雕塑,这少量的自由已经足以使瑞德满足,他不像安迪还年轻,也没有着广阔的人生视野和追求,或许是文化教育程度低的缘故,他意识不到仅有少数自由并非人类真正的自由。
最后,因为安迪这位代表了正义和自由的社会精英的胜利,瑞德也得以解脱,不会因为专制的无情与残忍,在监狱生活了40年之后被监狱赶出去,像那位老监狱图书馆管理员老布一样上吊死在旅馆里。安迪,在得到自由之后,也给了安迪幸福的晚年,这似乎象征着精英与底层公众如果一起共渡难关,逃离专制暴政的牢笼,才会一起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
(六)汤米
汤米,一个阿飞式的年轻人,代表了监狱中的新生和好学,他在安迪的感召下,热爱学习,并努力获得了文凭,也是安迪的成就之一。他知道谁是杀害安迪妻子和情夫的真正凶手,但是,当安迪满怀希望向典狱长提出重新审理案件时,却遭到断然拒绝并受到禁闭两个月,作为唯一的知情人汤米也被典狱长陷害致死,似乎也代表了监狱专制统治对犯人救赎的失败。
这表明,专制统治者为了保证自我的利益,是不会轻易让被控制的精英逃出控制范围之外的,即使违背了司法与公正也在所不惜。这时,安迪对监狱的生活开始彻底绝望,也放弃了建立园林式监狱生活的梦想,使他真正明白了生命自由和权利是多么珍贵,把自己的命运操纵在别人手里,要得到幸福是多么地不现实。
总之,电影在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专制是无法真正救赎人的,好人在专制下唯一要做的只能是逃亡或“越狱”,虽然所有人都逃不脱尘世死亡的监牢,但我们还是尽可能去追求自由。尤其是人类社会的精英,应该追求真正的自由,而不是被利用和奴役。
最后,我们用电影里的一句话结束,“有些鸟儿是不会被关住的”;太平洋上的圣娜达卢岛是自由而美好的,她只属于一群追求自由的鸟儿,当然,这儿恐怕要除了那些老得已经飞不动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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